解放思想，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再造辉煌

李子彬会长2013年9月4日，在义乌市解放思想大讨论干部大讲堂上讲话的部分内容：
　 
　  下面，我就深圳经济特区建立初期解放思想、改革开放的一些情况和对义乌市转型发展及深化改革的作法，与大家分享一些看法和思考。我主要讲三个方面的内容，第一，深圳经济特区的建立，发展历程及主要体会。第二，宏观经济形势，转方式，调结构，刻不容缓；标本兼治，根本出路在于深化改革。 第三，对义乌市深化改革、转型发展、再创辉煌的一些思考。
　  一、深圳经济特区的建立、发展历程及主要体会
　  回忆那一段历史，邓小平同志提出建设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已经三十余年。1980年中央决定在深圳建立经济特区，这是邓小平同志为代表的老一辈革命家深刻总结和思考了新中国成立以来所走过路程，例如1958年大跃进，三年困难时期和十年的文化大革命，特别是吸取文化大革命的教训。并深刻总结和思考国际共产主义运动历史，特别是以苏联为首的社会主义阵营强盛与衰败的历程，前苏联的解体以及苏联共产党垮台的深刻教训,作出的决策。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提出，党的政治路线由阶级斗争为纲转变为以经济建设为中心，实行改革开放，探索建立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提出了走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在此历史背景下，1980年6月份，邓小平同志提议在深圳、珠海、汕头、厦门建立经济特区，邓小平同志在北京对时任广东省省委书记习仲勋、副书记省长杨尚昆同志说：“在深圳建立特区，叫经济特区好，中央没有钱，你们要杀出一条血路来”。
　  中央成立特区的目的，首先是希望深圳等经济特区发挥经济改革试验场的作用。小平同志和其他老一辈革命家，思考了新中国成立以来的发展历程，苏联共产党垮台，苏联的解体，社会主义阵营的衰败，认为不实行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还是搞计划经济那一套不行。但是，如果在全国一下子搞市场经济，如果出现问题，影响太大，不好处理。只在几个城市搞实验，好了就继续试；成功了，在全国推广。搞得不好，也只局限在那几个城市，影响范围很小。第二，发挥对外开放的窗口作用。利用外资，吸引国外的技术，人才，资金，以及管理经验，要吸收人类一切文明成果为我们服务，为我所用。第三，对内地经济发挥示范辐射带动作用。第四，发挥对香港、澳门回归祖国的支持作用。
　  在三十年前环境下，深圳等经济特区从诞生开始，就伴随着姓资姓社的争论，面临着党内党外从下到上的巨大阻力。那时候搞改革是要冒风险的，和现在我们搞改革，环境气氛大不相同。例如：关于土地有偿使用问题。深圳建立经济特区时候国家没给钱，政府没有办公楼，怎么办？政府免地价，企业建10万平方米楼，拿出3万平方米给政府做办公楼。以后，要建设城市基础设施，要修路，要有上下水，要通电，要通讯，等等，就出售土地。土地有偿使用，在现在是再普通不过，但这在当时是违反宪法的。宪法规定土地是国有资产，不准买卖土地，无权转让。深圳实行土地有偿转让的作法备受争议。以后几年，各方发现土地是非常好的资源、宝贵的资源。于是，七年之后，全国人民代表大会修改了宪法的这一条，土地使用权可以有偿转让。那时候不许给工人发奖金。深圳建设工地上都是用独轮车推土，一天一个工人可以推五十车土。后来为了提高效率，每推一车土给两分钱的奖金。于是，一个人一天可以推150车土了，这样一个月下来就发90元钱奖金，而工资才五十元钱。劳动部发现了就叫“停”，说“深圳竟然发九十元钱奖金，比工资还高” ，要求停发奖金。可是停发奖金后，一人又只能推五十车土。工程赶不上进度，只好又恢复奖金制度，于是每人每天就又推150车土了。八十年代初，深圳已经有一两万家外商企业，开始主要是港商和台商，后来就有其他国家外商来投资。当时，在深圳无法给国外打电话，打电话、发电报要去广州。那时，还没修广深高速公路，150多公里路，下雨后泥泞的道路汽车要走八个小时。向国外打个电话、发封电报，往返路上就走16个小时，外商意见很大。深圳领导就在深圳开通了国际电话业务，后来邮电部找到深圳领导，认为深圳未经批准，擅自开通国际电话业务，要求停止相关业务。最后状告到最高领导人那里去了，中央领导同志就问邮电部的这位领导，广州能打电话、能发电报，为什么深圳不可以？邮电部的这位领导讲不出深圳为什么不可以的理由。于是，在深圳打国际电话，就成为合法的了。这些事现在和你们讲，你们认为是笑话。但在当时，这种事几乎每个礼拜都发生。所以，改革在那时候有很大阻力，有很大风险，相当不容易。那个时候搞改革开放，确实要有杀出一条血路的决心，要无私无畏。关于经济特区姓资姓社的争论在八十年代前期一个高潮，九十年代初期一个高潮，一直到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讲话，这个争论基本平缓下来了。但也不是完全没有争论。1992年，小平同志南巡一个月，发表了著名的南巡讲话。他指出：“计划和市场不是社会主义和资本主义的本质区别，计划和市场都是手段，社会主义有市场，资本主义有计划。”这就把市场经济姓资姓社的问题解决了。小平同志还讲，发展是硬道理。贫穷不是社会主义。要警惕右，但主要是防左，等等。解决了一系列困惑我们多年的思想和理论问题。所以南巡讲话，是我们党的历史上的一个重要的里程碑。
　  深圳经济特区在邓小平理论指引下，在党中央的正确领导和支持下，发扬敢闯敢试，敢为天下先的精神，始终坚持三个有利于的标准，只要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生产力，有利于强国富民，有利于发展社会主义的民主与法制，就大胆的试，大胆的闯，敢于负责、敢于担当，杀出了一条血路。深圳建设的初期，率先实行了土地有偿使用的制度。率先实行技术、管理入股，探索国有企业的股份制改造。深圳的国有企业从零到有，伴随经济特区建设过程而逐渐发展起来的。八十年代，深圳的国企率先实行“干部能上能下，职工能进能出，工资能高能低”，打破大锅饭，铁饭碗。深圳率先改革了价格体系，破除价格双轨制，这个意义很重大，不仅对经济发展，而且对反腐败也有很大的作用。深圳率先建立并不断完善了市场体系，建立了生产要素市场，如人才市场、技术市场、产权交易市场、信息市场等等，这些在八十年代末九十年代初深圳就有了。深圳率先探索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1996年，建立并且完善了三个层次的国有资产管理体制。虽然这项改革在以后没能完整的继续下去，但是也仍然具有一定的启发意义。深圳率先改革政府机构，转变政府职能，从八十年代到2000年做了五次大的机构改革和调整。深圳在1994年末就提出了大力发展高新技术产业，实现产业的升级转型。经过十年时间，奠定了深圳高新技术产业和现代服务业的基础。1995年，深圳第二次修编城市总体规划，深圳1986年做过城市规划，当时的规划，城市建成区的面积一百平方公里，城市人口一百万人。到1995年已经好几百万人了，所以一定要重新修订城市总体规划，科学确立城市定位，高起点规划，高标准建设，高效能管理，用十年时间，建成现代化国际性大城市。深圳坚持两手抓，两手都要硬，打黑扫黄，加强廉政制度建设，等等。
　  深圳的两千平方公里土地，七分山，三分地。到2012年末，创造了1.2万亿的GDP，上缴中央财政三千个亿,地方财政留下了1500个亿。1993年，深圳财政收入是37个亿，经过二十年的发展，增长一百倍，达到4500个亿。这些年，深圳培养出一大批高科技现代化跨国企业或者上市公司。比如，华为公司，2012年缴纳了250亿税。还有中兴、腾讯，比亚迪，华大基因、光启超材料、招商银行，平安保险等。深圳的发展首先要归功于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理论的指引，归功于党中央的坚定支持，归功于改革开放总政策。没有这些，就没有深圳。第二，是全国支援了深圳，深圳当时的党政干部和企业管理干部、技术人员都来自全国各地。那时深圳市委书记、市长是中央派，征求广东省委的意见。第三，是历届深圳市委、市政府带领广大市民不畏艰险、艰苦奋斗的结果，坚持自主创新，敢为天下先，不断创造出许许多多的全国第一。
　  九十年代中、后期，每一位中央政治局常委每一年都会到深圳视察，有的常委甚至一年视察两次。1997年底，中央一位首长再次视察深圳时问我：“四个经济特区哪个大？”我说：“珠海、汕头、厦门加在一起，GDP等于深圳的0.6，外贸出口等于深圳的0.42，财政收入等于深圳的0.40。”他说：“三个加一起等于半个深圳？”我说：“是的”。他又问：“建设深圳花了多少钱？”我说：“深圳特区内的投资密度是每平方公里二亿美元，特区外的投资密度是每平方公里二亿人民币。”他说：“这么多钱怎么来的？”我一一做了回答。他说：“我明天回北京，你写一个材料寄给XXX秘书。”
　  深圳经验集中到一点就是，发扬敢闯敢试、敢为天下先的大无畏精神，坚持三个有利于的标准，先行先试，敢于负责，敢于担当，杀出一条血路。那时候全国改革开放的环境，和现在完全没得比。现在的改革是从上往下推动，十八届三中全会对反腐败和深化改革会提出一些重大的思路和任务，领导我们放手的进行改革和创新。
　  二、转方式，调结构，刻不容缓，标本兼治，根本出路在深化改革
　  三十年的高速增长，使得综合国力大大增强，人民生活明显改善。但是长期的粗放式发展，造成严重的产能过剩，结构失衡，环境污染严重，土地资源和水资源消耗很大。经济和社会发展的不平衡、不协调和不可持续的问题更加突出，实现可持续发展的资源瓶颈、生态环境瓶颈和体制性障碍日益突出。当前经济发展的主要问题是创新能力不够强，经济质量和效益不够好，结构调整进展不大，体制改革相对滞后。
　  经济和社会中存在的许多问题，不是仅仅依靠宏观调控就能解决的。解决问题的根本出路在于加快体制改革，推进政府职能的转变，充分发挥市场在配置资源中的基础性作用。例如，我国粗钢产能近10亿吨，占世界产能的50%，在建规模还有0.5亿吨，而2012年产量只有7.2亿吨，产能利用率只有72%左右。水泥产能30亿吨，占世界产能比重64%。在建的产能还有2.5亿吨。而产量只有22.1亿吨，产能利用率73%左右。特别是这些产能中有一些是资源消耗及污染物排放不能达标的落后产能。但是长期以来这些落后产能不但无法淘汰，过剩产能问题反而有增无减。这与政府对市场的不当干预以及中央与地方的财政和事权分配不尽合理有很大关系。年产一、二千万吨的钢铁企业，年产值一、二千亿，每年缴税过百亿，几万工人就业，企业一旦关停，地区GDP下降数百亿，税收减少数十亿，下岗工人数万人，在现行的干部考核、选拔、任用的体制机制下，有几个省市委书记、省市长能下这个决心？
　  调整优化经济结构是转变经济增长方式的主攻方向，是降低消耗、减少污染的最有力抓手，也是提升国民经济整体素质和赢得国际经济竞争力的根本途径。但是地方政府的不当干预，使得现行的市场机制无法发挥优胜劣汰的功能，落后产能多年来无法及时淘汰。
　  说到这里，地方干部也会大呼冤枉。地方党委政府要保发展、保稳定、改善民生，可是地方政府财权小，事权大，财政入不敷出。所以就必须大干快上，增加GDP、增加财税收入。如果资金还不够，就卖地，推动房地产业。再不够，就成立地方融资平台，借债。各地政府融资平台至今累计融资超过10万亿，于是增加了潜在的财政风险和金融风险。也有少数的领导干部升官心切，急于出政绩，盲目地超前发展。有的干部，挣钱的本事不大，花钱的本事大得很。超大的办公用房，豪华的“培训基地”，五星级接待宾馆，一些设施建设动辄要二十年不落后。这些现象的背后，都与财税体制改革滞后以及干部考核、选拔、任用的机制有关。
　  金融体制改革，分配制度的改革，教育及科技体制改革，垄断行业的改革，户籍及农村土地制度的改革，等等，都必须加快进行了。本届中央政府要稳增长，防通胀，调结构，促转型，建立国民经济持续增长的动力机制，促进社会的公平正义，改善民生。关键是积极稳妥地推进经济体制改革、社会管理体制改革、行政体制改革，努力建设廉洁、高效、法治的政府。
　  举国上下，对新一届党中央、国务院充满希望。出现上半年的经济形势，原因错综复杂。概括地讲，一是国际经济复杂、曲折、多变，世界经济复苏将是一个缓慢而复杂的过程。二是我国经济、文化、科技底子薄，而人口众多。经济社会发展很难逾越粗放式阶段。而长期的粗放式发展造成了严重的产能过剩，结构不够合理，环境污染严重，房地产过热，潜在的金融风险和财政风险不断积累。处理当前的许多紧迫问题，本届政府面临着两难选择。既要稳增长，又要调结构；既要着眼当前，又要兼顾长远；既要深化改革，又要保持稳定；既要解决好国内各条战线的问题，又要妥善处理好复杂、严峻的国际问题。我们对新一届党中央、国务院充满希望。面对复杂的国内外形势，繁重的改革与发展的任务，政治、经济、社会、文化以及党、政、军各条战线的工作，能够把握大局，沉着应对，正确的处理好。带领全国人民在2020年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努力奋斗，为实现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实现中国梦，而奋勇前进。
　  三、关于义乌市解放思想，深化改革，转型发展，再创辉煌的几点建议
　  第一，抓住国际贸易综合改革试点这个机遇，发挥改革先行先试的政策优势，深化改革，转型发展，再创义乌新辉煌，要着力在“市场采购贸易方式改革上”取得新突破。一是义乌人发扬“鸡毛换糖”的精神，打造出举世闻名的义乌小商品城，赢得了世人的尊敬。这个过程历经三十年，在招商、管理、服务、监督等各个方面积累了丰富经验。但是这个营销模式会很快被全国内地的一些城市模仿，并且“弯道超车”，超过义乌。所以，义乌应该以自己品牌、管理、服务、营销模式和资本为纽带，实现与外地市场的联动合作发展,构建全国，乃至全球的市场体系。这个做法是必要的，是必须的，是最后的机遇。
　  要大力发展电子商务，推动网上网下的市场融合创新，这是必然的趋势。但是，电子商务永远不可能取代实体商场。到商场购物是一种休闲的生活方式，电子商务和实体商场两者不是替代的关系，而是一种互补的关系，是贸易生态圈的和谐。完善电商服务体系，建立“网商虚拟产业园”，加强网商的全面服务和监管，加快发展跨境电子商务。努力探索生活资料和生产资料的交易、国内贸易与国际贸易、出口贸易与进口贸易协调发展的贸易体制。
　  另外，无论是实体商场的传统贸易还是电子商务，都是以现代物流业为支撑的，因此必须大力培育现代物流业，加强建设物流基础设施，不断完善陆港功能，培育和引进现代物流的龙头企业，大力发展贸易金融。贸易金融就是引导企业运用股权、存货、应收账款、无形资产，进行贸易融资。可以组织银行、保理公司，信用保险公司，典当行，租赁公司、担保公司、供应链，第三方支付及财务公司，律师事务所，以及进出口贸易公司，把他们找到一起，建立一个银企对话的平台，展示贸易融资新产品，促进银企业务对接。有了贸易融资，才能加快发展国际、国内贸易。
　  第二，加快产业转型，积极培育先进制造业和现代物流业，构建现代产业体系，迅速壮大义乌市的综合经济实力，提升义乌市的战略地位。要依靠科技进步和劳动者素质的提高，改造和提升传统产业。政府在发展经济的主要功能，一是优化环境，二是加强市场监管，而企业应该成为发展经济的主体。在构建现代产业体系的工作当中，政府应该努力建设现代产业体系的支撑环境，包括财税支持的政策体系、人才体系、技术支撑体系、金融体系、投融资体系、知识产权保护，还有国有资产管理体制改革，建立现代企业制度，保护私有财产及平等竞争的法治环境。
　  第三，抓紧修订义乌市的城市规划，明确城市定位，增强城市功能，加快建设功能完备、符合法制化、国际化要求的政府运作机制和制度环境。城市最主要的功能是集聚包括人才、技术、金融、信息、教育、科研、资本等生产要素，具备对地区经济发展发挥带动和辐射的能力。城市规划是一个城市发展的“总纲”，城市规划的最重要内容就是城市的功能定位。有了高起点的规划，高标准的建设，高效能的管理，才能逐步打造成现代化、国际化的城市。所以，加强城市基础设施建设，道路、交通、通讯、防洪涝，包括义乌提出的绿水商城行动等等，都是城市建设和城市管理的应有内容。义乌市面积1100平方公里，2012年GDP800亿，全口径财政收入103亿元。义乌市有的同志说发展工业，土地不够。我认为，这是因为对建立现代产业体系认识不够高，城市规划做的不够好。义乌市进一步提升综合经济实力的潜力是很大的。
　  第四，切实转变政府职能，致力于营造优化环境，提高工作效率，切实为企业服务。努力营造不同所有制企业平等使用生产要素，公平参与市场竞争，同等受到发展保护，共同承担社会责任的良好环境。制定标准，加强市场监管，支持创新，保护生态环境，努力改善民生、维护社会稳定。建设经济繁荣、环境优美、社会和谐、生活便利的现代城市。
　  第五，义乌市再造辉煌，实现“金丝鸟”变成“金凤凰”的转型，关键在于进一步解放思想，突破传统发展模式的“路径依赖”，发挥国家赋予的改革先行先试的政策优势，大胆的试，大胆的闯，敢于负责，敢于担当，无私无畏，改革创新，攻坚克难，杀出一条破解改革难题的血路，全面推进转型发展，实现凤凰涅槃，去创造更大的辉煌，继续打造名扬天下的义乌市。